那天晚上,我在地铁上,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,忽然意识到——我已经三十岁了。手机推送一条热搜,“90后已经开始中年危机”。我笑了一下,又笑不出来。不是恐慌,而是一种奇妙的释然。有人觉得三十岁应该是分水岭,要有房有车,要有稳定的事业和家庭。可我没有。我的生活平平无奇,不卷不飙,不焦虑也不堕落。我每天早上八点上班,晚上六点下班,回家做饭、洗碗、看书,有时和爱人去...
那天深夜,我收到一个朋友的微信。她说,她辞职了。语气很平静,但那种平静背后,藏着一种“我撑不下去了”的疲惫。她大学毕业两年,已经换了五份工作,每一次都信誓旦旦地说:“这次我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方向。”可半年不到,又说那句熟悉的话——“我看不到未来。”这四个字,像一块石头,沉沉地压在胸口。我问她:“什么叫看不到未来?”她沉默了几秒,说:“就是你做什么都觉得没意义。...
那天傍晚,风吹得有点冷。地铁出口外,一个男人蹲在墙角,西装外套披在肩上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简历。他抬头望了一眼天,灯光在他眼眶里晃了一下,然后很快暗下去。那一刻,我突然意识到,中年人的崩溃从来不需要大场面,有时候,只是一封没有回复的邮件。朋友阿涛今年四十二岁,曾经是公司的销售总监。疫情那年他业绩滑坡,被优化。起初他安慰自己,说休息几个月再找。可三个月后,简...
那天夜里,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带着一点凉意。她坐在小书桌前,屏幕的光照在脸上,眼神里有疲惫,也有一丝倔强。孩子早已睡下,老公在客厅看电视,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键盘的声音。她删掉刚写的几行,又重打了一遍。手指有点僵,心里却更乱。那是她被第十七次退稿的夜晚。信箱里那句“稿件未采用”冷冷地躺着,像一块冰,贴在她的心口。她盯着那封邮件,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一下,低声说:...
夜已深,出租车穿过灯火稀疏的高架桥,林舟靠在车窗,看着外面的城市一点点后退。那是他毕业后的第七个年头。白天开会、晚上赶方案、周末还在回消息,像无休止的循环。他忽然有点恍惚:自己这一年,好像什么都没学到,只是被工作推着往前。司机正听着新闻,广播里一个声音说:“根据教育部数据,中国每年有一千多万大学毕业生,而终身学习者的比例不足15%。”林舟笑了笑,心里却有种说...
那天是个阴天,风吹得有点冷。窗外的梧桐叶子落了一地,像一地碎金。楼下小区的草坪上,几个孩子追着球跑,笑声清脆。楼上邻居家的电视声传来,伴着锅碗碰撞的声音,像极了周末最普通的午后。可在那一刻,林婧靠在沙发上,突然觉得有点疲惫。她看着手机里家长群的消息,补习、舞蹈、绘画、编程,一条接一条闪个不停。她揉了揉眉心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周末,又该带他去哪?”她的儿子小哲...
那天深夜,出租车的计价器还在闪着红光。雨刷刮过一层又一层雨雾,表弟靠在窗边,嘴里轻轻叹了口气。他刚发完工资不到一周,却又开始算下个月的账。手机里那串数字总在变小,像漏水的水龙头,关不上,也堵不住。他说:“哥,我不知道钱都去哪了。”那一刻,他的表情不像一个成年人,更像个被生活逼到角落的孩子。有趣的是,他并不奢侈。穿的普通,吃的简单,甚至连周末的娱乐都能免则免。...
夜里有风,像一只不安分的手,轻敲着窗。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三夜晚,城市的灯已经沉下去,街角还亮着一家便利店。李航坐在收银台后,低着头看手机。他刚刚被店长批评,说他结账时动作太慢,笑容不够“真诚”。他抿了抿嘴,没解释,只是点头。下班的时候,他去便利店对面的面摊吃面,老板问他:“小伙子,这么晚还不回家?”他笑了笑,说:“习惯了。”那一瞬间,我看见的是一个彻底习惯了被...
凌晨三点,窗外的风刮着旧楼的铁皮,像在说什么,又像在笑。屏幕的亮光照着她的脸,疲惫又固执。她叫沈安,一个已经写了一年文章却没一个超过三千阅读的公众号作者。那晚她删了又写,写了又删,最后在草稿箱前呆了很久,喃喃一句:“也许我真不适合写作吧。”这句话像从心里掏出来的。可她没想到,就在这一念之间,她其实离改变,只差一个动作——学会“拆”。很多人写不出好文章,不是没...
那年冬天,老屋的窗台结着厚厚的霜。李瑶端着热粥,站在门口,等她那位已经两天没回家的儿子。夜风从门缝钻进来,她抖了抖,却还在等。街对面灯闪了几下,是外卖车经过。她一瞬间眼睛亮了,又暗下去。那一刻,她忽然意识到,这碗粥,或许不该是端给别人的。一个人太上赶的时候,连等待都显得卑微。很多人这一生,都败在一个“太”字上。太热心,太顾及,太怕失去,太容易替别人着急。可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