释永信失去了一切,星云大师得到了所有
2025-07-31
释永信失去了一切,不是因为他不够精明,而是因为他误以为拥有便是永恒。
我常常想起星云大师那句,“空无一物,却心怀天下”。你说这是禅,我觉得更像是一种极致的清醒。他不是在否定拥有,而是在提醒人别让东西反过来拥有你。
释永信的世界里,少林寺是资源,是平台,是势力中心。寺院变成了权力的延伸,他自己成了一个管理者,调配资源、安插人手、布局项目。他当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但凡一个人觉得可以驾驭信仰,却不被信仰反问,他离塌方就不远了。
相比之下,星云大师的心像水。他从不想“控制”佛教,而是让佛法穿过他,再传出去。他不在乎地盘有多大,却在意每一个愿力有没有实现。他可以在全球建三百座道场,却住在极简的小屋里。他说:“世界都是我的”,不是狂妄,而是彻底地放下。
我们这个时代对“拥有”的定义很奇怪。你有账号、有粉丝、有职位、有资金,就以为你稳了。可稳住的只是局面,不是人心。释永信没输在某一桩丑闻上,而是早在他“成功”的那一刻,灵魂已经悄悄出走了。
星云大师讲“舍得”,我最初以为是鸡汤。后来才懂,“舍”不是亏,“得”也不是赚。是真正的“愿”。他愿意忍、愿意苦、愿意默默去做那些不起眼的事。典座煮饭、行堂、担水、扫茅厕,这些事若做得心甘情愿,就是修行。如果一边做,一边觉得委屈,那就只是劳动。
很多人说他命好,遇上时代机会。可我看他吃的苦远比机会多。他不是在忍受人生,而是在用一整颗心抵抗被吞没。他说过一句让我至今都不敢轻易引用的话:“在病时不觉病,苦时不觉苦。”这不是鸡血,是他真有一颗能容下世界的心。
我试着想象释永信那几天是怎么过的。他曾经主导的每个项目、签下的每一笔资金、接触的每一个人,如今都成了风险点。他在寺里的每一步,都像是在筹划一场规模巨大的运营。但他忘了,佛教不是生意场。每一条香客走来的路上,不是来谈条件的,是来问心的。
星云大师说“人最大的力量是忍耐”。他不是在讲压抑,而是在讲一种无声的坚定。他走遍世界,讲经说法,从不把语言当表演。他知道很多人听不懂佛经,但他还是讲,因为信就是这样,一遍又一遍地讲,才慢慢在心里种下种子。
释永信对寺庙的管理,早就成了一种行业逻辑。他追求的不是解脱,而是成功。他可能一开始也信,可后来信的是自己。他信自己的判断,信自己的关系,信自己的运气。他忘了真正的信仰不是靠判断维系的,是靠放下才成立的。
星云大师在《舍得》里说,真正的修行,是在最不舒服的时候,还能不动念头。这句话我看了很多遍,每次都觉得刺骨。他不是说你要忍住不骂人,而是说你要看清那个想要骂人的“我”到底是谁。这个“我”如果不见了,气也就散了。
释永信丢的不是名声,是方向。他以为走到了庙的最深处,其实只是绕回了尘世最浅的表面。他建寺不如建势,他传法不如传利。他走得再远,都走不出他那个“我”。
我有时候也困惑,为什么有些人走在宗教的道路上,却离信仰越来越远。可能就是星云大师说的,“衣服破了会换一件新的,那坏掉的心,谁来替你换?”释永信从来没有真正换过心。他只是不断给自己披上更厚的袈裟,却从未脱下那件沉重的欲望。
星云大师说,愿力是人生的发动机。他的愿,是几十年不改的。讲经、建寺、写书、布施,从不追热点,也不计回报。他说得很轻:“愿是动力。”可这五个字,有人一生都理解不了。
我以前觉得佛法很远,其实它一直在问很简单的问题:你要的是什么?你怕的又是什么?释永信要的是控制,是成绩单,是影响力。他怕的是被遗忘,被否定。星云大师也怕,但他怕的是这世间的善没被传下去,怕众生没有希望。
我看到文章里写他在丛林参学十年,那种生活之苦现在几乎没人想象。他说他每天要拉车去十里外买米菜,要打六百桶井水,要扫几个小时的落叶和厕所。那不是修行人应有的清苦,那是每一口气都在练的“心”。
释永信很有经营头脑,可惜,他用错了地方。他把佛教当成了可以“管理”的对象,而星云大师从不觉得自己在“经营”。他只是知道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,他刚好有这个愿,所以就去做了。不是为了佛光山被记住,是为了让信仰不至于断掉。
我有时候在想,我们是不是早就学会了精明,却不再愿意傻一点。释永信或许也曾想过放下,但他舍不得。他舍不得那些人脉、项目、资金、位置。他怕自己一放手,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他。可惜他不懂,那些真的放下的人,才是真正被记住的。
星云大师说,信心才是最大的宝藏。不是信自己多行,而是信那条路本身有光。这光不是名利照出来的,是内心的慈悲和愿力,一点一点燃起来的。他最后那几年,身体病痛缠身,却每天仍坚持讲经,写作,不是因为不疼,而是因为他觉得,“我已经把性命交给龙天,剩下的,就看愿力”。
如夜話,至此。
发表评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