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会吸引和自己层次相似的人，这是一种残酷但稳定的规律。

其实最开始也不是多想进步，只是逐渐意识到，太多时候，人生被人际关系拖着走。那些消耗人的连接，不是恶意特别重，而是黏黏糊糊、散着一股懒散的气息，看似没做什么，实则不断消磨人的判断力。久了就会麻木，麻木到无法分辨这个人到底是在陪伴你，还是在把你拖进泥潭。

后来慢慢开始清楚地看出，人与人之间，真的是有频率的。是那种肉眼不可见的流动，一种相处几分钟后就能感知到的氛围。有的人说话让你想靠近，有的人沉默也让人想逃。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感觉问题，是自己太敏感，太挑剔。但经历多了之后就发现，自己的状态一旦下滑，吸引来的人也立刻变了质。

不是说别人不好，只是确实匹配不了。就像旧手机装不了新系统，有的连接一开始就注定卡顿。之前不明白，还以为只要自己对人真诚、用心付出，总能换来同等的回应。但事实并不是这样。能量低的人不只拖垮对话节奏，连本来清晰的想法都会变得模糊，像是走进了一个回音室，听不清别人的声音，也搞不清自己的。

于是越来越警惕，开始像筛沙子一样看人，甚至变得有些苛刻。不是因为冷漠，而是因为经历过那种深夜躺着反思整天、然后意识到又浪费了几个小时在毫无意义的交谈上的疲惫感。那种感觉太可怕了，像是在用命换无效反馈。说不出哪里错了，但整个人就是空掉了。

久而久之，进步变成一种自我保护。是一种很本能的选择。提升自己，不是为了成为谁眼里的理想对象，也不是为了某种目标，而是为了避免那种“低质量碰撞”的可能。一想到“臭味相投”这个词，就忍不住打个冷颤。太贴切了，贴切得令人不适。

那种彼此都处在混乱和迷茫中的“惺惺相惜”，其实不是共鸣，而是互相遮掩的盲区。你不戳破我，我不反问你，我们一起沉下去，然后还误以为是亲密。这种错觉太危险了，它不是暴力，也不是欺骗，它甚至带着温情——但它杀人的时候不动声色。

所以越来越明白，很多人之所以吸引来的是混乱、冷漠、破碎，是因为他们内心的频率就是那样的。不是他们不值得被爱，而是他们暂时无法承载健康的连接。就像一个还在发烧的人，即使拥抱别人，也传递不出温度。

于是只能继续走。继续清理自己，继续修复盲点，继续提升标准。不是出于骄傲，而是因为真的很怕再陷入那种“把垃圾当宝”的错觉里。那种后知后觉的羞耻感，会把人从里到外掏空。连自己都开始怀疑，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，才会看走眼看得那么严重。

但说到底，这不是关于别人，而是关于自己。只有自己清醒、干净、安定，才能吸引来同样状态的人。不是要高高在上，只是想好好交流，好好理解彼此，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互相消耗，互相猜疑，然后在“都是命”的自我安慰中继续下沉。

不想再因为别人状态不好就被拽下去，也不想再因为自己一时放松就对一些模糊不清的关系妥协。人活着，本来就很难了。如果还有机会跟人靠近，那一定要是值得靠近的人。而那个值得靠近的人，得先从自己做起。

如夜話，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