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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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学会“多巴胺教育”,终于让女儿学习越来越主动,越来越自律
2025-07-24

親愛的朋友:

真正的學習熱情,不是來自壓力,而是源自心中升起的歡喜。

這幾年,我反覆思考一個問題:一個孩子,什麼時候會真正想要去學習?

我曾以為,是壓力。是成績掉下來的焦慮,是未來高考的恐懼,是老師和父母的監督。

但當我親身經歷女兒從沉重抗拒,到輕盈主動的轉變時,我才看懂了一個簡單卻深刻的真理:

孩子想學,是因為她心裡有光。那道光不是我點燃的,而是她自己在愉悅中找到了「我可以」的感覺。

這份自信與快樂,是多巴胺的語言,也是天性回歸的證明。

孩子之所以不學,是因為恐懼大過了希望,壓力重過了快樂。

我女兒初中的成績曾一度滑落。

不是因為她不聰明,而是她已經累積了太多不會做的題、太多聽不懂的課。

這些失敗的經驗一層層堆積,在她心中築起一道牆——我做不到,我不行,我不想學了。

我曾試圖用各種方式「逼她回來」:更早起床、更長時間的補課、更嚴格的作業監督。

她不但沒有變好,反而越來越暴躁、越來越抗拒,有一天甚至喊出:「你想讓我去死嗎?」

那一刻,我的心像是被石頭砸中。

我開始明白,當一個人長期處在被否定與被控制的狀態下,哪怕原本有學習能力,也會因恐懼而自廢武功。

與其控制孩子的行為,不如先擁抱孩子的情緒。

後來,我遇到一位老教師,說了一句我永遠記得的話:

「孩子不是你逼出來的,是你陪出來的。」

我開始學會在女兒喊累、喊不會的時候,不再馬上說「你怎麼這麼懶」、「別找藉口」,而是安靜地說:

「媽媽懂,那題我以前也不會,很想直接跳過。」

女兒一臉驚訝地看著我。

我笑著說:「我小時候數學也差得很,還考過全班倒數……」

她噗哧一笑,那晚,竟主動問我能不能陪她一起看題。

那是我們久違的一個晚上,沒有爭吵,沒有命令,只有共鳴與靠近。

原來,共情不是技術,是心心相印。

它讓孩子覺得:不是只有我在苦,原來連媽媽也曾經不會,也曾失敗過。

在這種被理解的氛圍裡,孩子才有安全感去面對自己曾經逃避的部分。

當孩子感受到「我可以」,就會自動啟動自己的內在引擎。

真正有力量的習慣,從來不是外在強加,而是內在主動。

這份主動來自什麼?來自每一個小小的「被肯定」的瞬間。

後來,我發現女兒只要解出一道難題,眼睛都會發亮。

我就順勢說:「太厲害了,我當年做這種題都要想很久呢!」

她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,接著想下一道。

我不再要求她每晚都寫兩套卷子,只是設定一個她能完成的小目標。

完成了,就請她自己記錄下來,每記錄一次,我會說:「又進步了!」

這種來自內心的「我辦到了」,會讓她分泌多巴胺,那是一種發自內在的欣喜。

當一個孩子從任務感走向成就感,習慣也就悄悄建立了。

所謂教育,不是雕琢一塊木頭,而是喚醒一粒種子。

有一天,女兒放學回來,主動告訴我:「媽,我想提名自己參加數學進階組。」

我問:「為什麼?」

她說:「我雖然還不夠好,但我真的想挑戰看看。」

我點頭微笑,沒有說「你行嗎?能跟得上嗎?」

因為我知道,當她說出這句話時,那粒「我想做、我想更好」的種子已經甦醒了。

接下來的幾週,她每天比我還早起,每晚主動規劃學習內容。

我從未再催她一次。

這份轉變,不是來自我的壓迫,而是來自她內在的點燃。

正如陽明先生所言:「心之本體,光明具足。」

孩子心裡早有一盞燈,只是過往被壓抑、被否定、被催促太久,才黯淡了下來。

我們做父母的,不是點燈人,而是護燈人。

讓她的光,自己亮起來。

從功利走向慈悲,從控制走向陪伴,是父母真正的修行。

我過去對女兒的期待,說穿了,是恐懼。

怕她考不上高中,怕她未來沒出路,怕她走我走過的彎路。

而這些「怕」的背後,是我對未來不確定性的焦慮,是我無法信任她,也無法信任命運。

直到有一天,我問自己:如果我這一生只為她設定一條單一的成功軌跡,是否就已經在限制她的無限可能?

我開始學著放下控制,用看見她的方式代替改變她。

陪她,不是為了讓她如我所願,而是陪她成為她自己。

這是我的功課,不是她的。

教育的終點,不是孩子的優秀,而是親子之間的慈悲與信任。

幾個月後,女兒考進了年級前兩百名。

我們沒有大肆慶祝,只是平靜地吃了一頓她愛吃的麻辣香鍋。

吃到一半,她抬頭對我說:「媽,我真的謝謝你,最近的學習不會那麼難受了。我好像真的開始喜歡學習了。」

我笑了笑:「那就繼續,媽媽一直在。」

我知道,她的人生之路仍會有風有浪,但她的腳步已然穩了。

不是我拉著走,而是她自己選擇前行。

那一刻,我明白了什麼是最頂級的教育:不是逼孩子成為什麼,而是陪孩子走回自己。

如夜話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