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色列铁蹄下的加沙:人类互相的杀害永远无法止息
2025-06-25
在那块常年被火光照亮的土地上,人们已经习惯了每一次爆炸之后传来的沉默。爆炸摧毁的并不只是战车与道路,更是人的心与心之间最后一丝还未决裂的可能。而加沙这块小小的土地,像是悬挂在刀锋之上的一滴泪,滴不下来,也融不进海洋。两百多万人,就像挤在一个狭小的玻璃盒中,无法逃离,也没有空间重新呼吸。他们的出生并不带来自由,他们的成长无法许诺和平,他们的睡眠总是伴着夜空中的轰鸣。他们没有选择,只能在废墟里搭建生活的形状。
而以色列,像是一个经历过多次追杀与亡国之痛的老灵魂,它在历史中颤抖过、哭泣过,也狠狠咬紧过牙关。但正是这种久远的集体创伤,养育了一种对“不确定”的极端警觉。他们不敢让加沙呼吸得太顺畅,因为每一次的喘息都可能变成下一次火箭弹的起飞。他们不信任加沙人的意图,因为曾经的悲剧告诉他们,哪怕只是一时的放松,换来的可能就是无声的背叛。这种警觉,像是长期压抑之后的强迫反应,一触即发,难以自控。
可那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不能容忍这两百多万人,而是他们的心早已在一次次袭击和反袭击中,变得无法信任,甚至失去了重新理解的能力。这是两群都受过伤的人,在彼此的恐惧里,一次次误读了对方的呼吸。他们都不愿意先停下来,因为谁先停,谁就可能被撕裂。这是一场谁也没有赢家的沉默对峙,一边是为了活下去的抵抗,一边是为了活得安全的封锁。中间没有桥,只有一条永远无法填平的壕沟。
战争最残忍的地方,不只是生命的流失,而是让人类的共情逐渐枯萎。当你看到一名士兵被炸死,你或许会心头一紧;可当你听到对面也有孩童被炸时,你也许只是默然地一叹。慢慢地,眼泪都被战争夺走,留下的只有数字和命令。而两百多万加沙人,他们每天活在这样的数字游戏里,活在那种“被集体划归为风险”的身份下。他们不能飞走,也不能安静地栖息,只能在被高度监控与不断骚扰的夹缝中维持生活的外形。
我们常说以色列无法容忍加沙,但真正无法容忍的,或许是那份自己都未曾好好理解过的恐惧。他们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怀疑,投射到了最近的邻人身上。他们把战争当作语言,把封锁当作边界,把摧毁当作预防。他们将“活着”这件事,变成了一种永不松懈的战术安排。而加沙人,也早已学会如何在断电中煮饭,在断水时储蓄希望,在每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的生活中,拼出明天的骨架。
可怕的从来不是仇恨,而是那种被仇恨合理化的日常。当一切的摧毁都能找到过去的证据、未来的风险,当每一个轰炸都被包装成“自卫”的一部分,人类就会逐渐失去“回头看”的能力。没有人再去质问什么才是底线,只会比谁的边界更硬,谁的代价更重。而在这种持续膨胀的防御机制里,任何形式的宽容都被误解为“软弱”,任何一次让步都像是自杀。
可倘若一方的存在被认定为必须时时警惕的危险,那么这个“安全”就永远不会成立。加沙不只是一块地,它是人的集合,是两百多万心跳的总和,是一个民族记忆与尊严的浓缩。你可以不喜欢它的某些行动者,可以批评它内部的极端分子,但你无法否认,那里面住着人,有婴儿、有老人、有做梦的人,有祈祷和平却无处可逃的普通人。他们不该被用作惩罚的工具,也不该因为一些人的选择而被整体定罪。
以色列已经有足够的力量、足够的盟友、足够的话语权,去守护它的国家安全。而当一个强者把资源用于压制一个已经无路可退的群体时,它就不再是自保,而是遗忘了自己曾经受难的初心。真正的安全,来自对他者的尊重;真正的和平,必须建立在人性尚未被彻底压扁的余温之上。
也许,这世界有时候确实无法立即达成理解。但即便如此,我们也不该把误解当作生存的前提,不该把隔离当作制度的美德。当以色列不能再从加沙看到人,而只能看到“潜在的恐怖主义”,那么它守住了疆界,却失去了灵魂。而当加沙永远无法被允许成为正常的居所,它就永远是世界的火药桶,永远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控诉。
或许和平的可能不在于政策上的一次让步,而是每一位普通人愿不愿意在愤怒之外,再看一眼对方的脸。不是作为敌人,而是作为人。能否在心里小小地问一句:他也在害怕吗?她也在找路吗?那些你看不顺眼的举动,会不会也和你一样,只是在一场历史的风暴中紧紧抱住自己?
夜色降临的时候,如果我们能暂时不讨论立场,而是听听风里有没有哭声,看一看废墟上有没有灯光,那么也许,某种柔软就能开始生长。不是为了胜负,而是为了不再一次次重演这一场,已经失去了太多的苦难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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