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卦:六二:颠颐,拂经,于丘颐,征凶
2025-06-09
六二:颠颐,拂经,于丘颐,征凶。
象传:
六二征凶,行失类也。
阴爻居阴位,得位得中。下有初九相承,但是承刚,上无应。因为得中,即便承刚也能处理得当。
颠颐,颠簸,是一种上下起伏、左右摇动的感觉。拂经,经是不是通径呢,柳树条拂小路嘛?还是说手拂经书?于丘颐,丘陵,小土包。我想应该是在坎坷、荆棘、颠簸中保持颐,涵养其德,静养其德,而不合适出征,去各处妄动,因为凶。我觉得凶有两点,第一他在栋梁之位,乱动就凶,而且上面没有支持,也没有六三的应承,虽然有初九应承,但却是刚应,是个躁动之象。
所以六二九曜守中,守静,不乱动,这就是他的本位,他的势决定的他的行为。
象传说行失类也。行应该就是他跟初九的行、动,失类,也就是从德中失去了,从正道失去了,因此说动就会有失。
六二之象,阴居阴位,位中而应正,是颐卦中德性最为安稳的一爻。本身不争,体柔而中正,恰如人在万象纷扰中,心有定根。然其辞曰:“颠颐,拂经,于丘颐,征凶”,五字四象,动象渐显,内机摇动,是以告凶。观之如此,非斥动本身,而在示动之失序、失势、失德,三者共起而为凶兆。
“颠颐”,其词本含震荡、起伏之意,亦象情志不定、欲念升腾之态。居中之人,原本处于气脉均衡之位,若因外扰内动,起颠荡之思,正如口之不稳,心之不定,颐之义自失其根。此时之动,不因时机所引,不随德性之端,只因外势所激、内欲所牵,则虽居中位,亦难得中道之益。
“拂经”,一拂一经,象道被扰。经者,常也,理也,行事之径也。拂之,即轻慢之、违逆之。如手拂经书、柳条拂路,虽柔然有意,实伤轨度。于德象中观之,拂经者,轻义失正、违礼失度,是“行失类”的伏笔。人若于德常失敬畏,于礼数轻忽其序,则动虽不剧,乱已生根。
“于丘颐”,丘者,不高之高,不平之不平,是小势、小位、小得之象。颐于丘上,似不安于室,心起他求;行于高低不平之间,似失地之厚重、志之安静。丘虽非山,然高于地,意象已非止中之位。观其于丘而颐,便可识其心不安、志不静、食无节、语无度之象。丘为险基,小动不慎即滑坡,是以此象虽微,其义却深。
“征凶”二字,断此爻之机也。征者,动也,出也,违内守之机也。中位之人,本宜守正安静,摄德以存养。此时若行,非应之动,乃妄之发。虽下有初九之承,然初爻阳刚,躁志未驯,非可依赖;上无应爻,无引无应之势,孤行而动,如舟行无舵,遇风则覆。动而无应,行而失势,于是有“凶”之终断。
象曰:“行失类也”,语短而义远。“类”者,类群、类性、类德也。人之动,宜与其位相类,与其德相应。二爻之德为柔中之性,若与初九之刚躁相和而同行,便已失类。失类,则失德;失德,则失中。中失其中,是为形似居正,实则失道。德居其中,势现其外,中若动乱,则外无可守。
观此爻于颐卦中,正处调养之枢位,宜静宜守宜摄。处此之人,当识动心之起微、守心之节律,观己之心是否安定,审其所动是否顺应。若不守中节,而随势动摇,则虽本有中德,亦终为所耗。是以,六二之爻,虽不若初九之躁,其败则更深——因本可为正而失之,是故教化之意尤为严厉。
若从日用人事观之,此爻如人初得稳位,手中无权,心中已动;事未起,思已纷。看似柔中,实则意动于内,言动于前,行动于表,而与本位本德渐行渐远。此时若不自返其中、摄其心,则虽无大恶,亦不能久安,易为小患积成大咎。
修颐之道,必由摄动始。摄动之要,在于识心动之初念,察机起之未发。动不在其大,而在于其是否得类;行不在其远,而在于其是否合势。此时若自知居中之贵,守静之妙,则其后虽遇躁者在下,亦能不为所夺;虽无应者在上,亦不以孤而躁进。
《颐》之教,于此尤明:非惩动,乃教人审其根机;非禁行,乃引人识其本性。故曰:“行失类”,并非责其去行,而是教其返性归德。动可为利,亦可为祸;守可生德,亦可致困。唯在是否与其性相应、与其道相顺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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