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天下之颐,而自求口实
2025-06-09
颐卦,我想到一副场景,那就是天底下很多很多的动物生存与天地间,奔跑、觅食,你追逐我我追逐你,你捕食我我捕食你,这是一种看起来的躁动之象,包含了两层,一层有乾天刚健之象,因为这种动他是生生不息的,是循环往复不停的,另一方面这些生物们的动又是自己生存欲望或者其他欲望之驱动,非天之动,而是个体之动,尤其表现在人身上。前者由大畜卦节制、规矩,后者则归属于颐养卦。颐卦重在提醒人们观天下这种动止之象,而反省自己该自求口实。
天地之间,万物奔走,或跃于原野,或藏于山林,昼夜不息,自成一片动象。观之,似有无序,实藏机理。其动一则承天地之气,为生之正动;一则随欲起念,为私之杂动。乾健者,气机之根本;欲动者,人心之波澜。此二者同出于动,而其体其德,各异其性。
草原之上,野兽奔突,禽鸟翔集,彼此捕逐,似无止境。然细察之,正应雷动之象。震为雷,万象皆振,动而不息,是生机之象,亦是欲机之端。此时若观其势,可见一重为天道运行之图景,乾健之力在其内;其后再观,则现诸生竞逐、彼此残食,实由生存欲望、占有之念驱动,非天之大动,而为己之私机。观之如此,便入颐之门。
颐之为卦,震在内,艮在外。雷动之中,山止之上,正似人在纷扰中观心,在躁动中求止。自求口实,非弃生存之欲,而是于求之中见其心源。天地不言而养万物,人若欲从中得生,不可不观“颐”之义。此时若内察其动之所起,其后方能止于应止,顺于应顺。
生生之动,正是天地之健行,大畜所象。然若一味循动,失其节度,则生之道亦反为戕害。大畜之义在于“畜”,即藏锋、涵力,不妄发,不躁进;其内乾刚,其外艮止,动中自有规则。此种动,是志向所载、德性所御,如山中藏龙,静中有力,潜而不露。人若有志,有德,有止,则虽动而不乱,虽争而不恶。
而颐之动,则多起于欲。人之所欲,无日无之;一饮一啄,一言一念,皆关乎颐。若任其奔流,随情纵欲,则虽衣食充足,内气亦散。山不止雷,其下必生祸;心不制欲,其志必迷。观此卦者,必识其涵义,方知自求之“口实”,实为涵养之正道,非惟饮食之节,亦是语言、思维、志意之调。
雷藏于山,是情动藏于理中;山覆于雷,是道义抑其奔波。此象非为禁止,而为调和。人非无欲之物,然欲需节度。正如自然之动,有昼有夜,有风有静,天不尽晴,地不常干,万象生焉而不乱。此时若人心识得“动”之象,其后便可在纷杂中持一分清明,在追逐中有一处涵养。
观万物之生,皆循“动→得→止→复动”之节奏。饥则觅食,饱则安居,动静之间,气脉自调。人若失此调,则终日奔波,劳神耗形,虽求而不饱。颐之旨,便在唤醒人于动中思静,于求中知止。自求者,先问所欲为何;口实者,审其所入为何;养身者,先正其心。此道若明,其后自然心平气和,言温行缓。
德在其中,非现于声势,而寓于一饮一啄、一止一动之际。颐之养,在于涵,而非张;在于察,而非夺。正如雷虽起于地,终隐于山;言虽出于心,必由慎守。君子观此象,宜思“养其口,藏其气,敬其心”;于生动之境识静气,于万象之扰守本心,斯为颐之正体。
故曰:“观颐,观其所养也;自求口实,观其自养也。”此二观皆自内出,非向外求。人心若动,先内观其所依;志念若起,先静思其所趋。山虽不语,能止雷于内;德虽不露,可定欲于心。观之如此,其后行止皆可合于道。
尘世之人,多迷于追逐,以动为能。然未尝自问:此动为何所起?是否有其止?草原之兽,尚知饱而息;人若永逐不休,欲机生焰,终反伤己。颐之卦象,正如镜照群动之境,借自然之律,启内省之道。动为生机,止为性命;知其进退,方为大用。
若有一人,能于市井喧嚣中识动机之非恒,于百味纷陈中观自欲之根源,便已入“颐”之一门。此人之语,温而不浮;行,缓而不迟;思,深而不杂。其养不求外赐,而自得清气盈身。此时之气,非可见之风云,而是涵德之象;其后之势,非喧嚣之荣华,而是静定之基。
天地之养,不言而行;圣人之养,不教而化。颐之卦象,藏于万象奔逐之间,明于一心知止之中。君子观之,以正其意;小人观之,亦可省其情。涵其口实,摄其言念,止其躁志,养其清明,是为颐之全德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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