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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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主席面对的日本帝国主义的亢龙有悔
2025-05-02

上九:亢龙有悔。

整条乾卦,走到了这里,气已经逼到极点。

如果说初九是沉、九二是现、九三是警、九四是跃、九五是飞,那上九,就是顶了,是硬到了极处的一爻。
但易经没有赞它,反而说了四个字——亢龙有悔

这四个字,有一种不动声色的肃杀感。

“亢”是高亢、亢奋、顶峰之义。龙,到了天顶,意气风发,所向披靡。但也正是这种极度的扩张,让它失去了和天道之间的“呼吸感”。

一个人爬到了最上面,他若忘了自己也有极限,他就从此没有回身之路。悔,不是失败,而是当他站到顶端的时候,终于意识到——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
这一步,毛主席在1949年之前其实尚未走到。他的状态止于“飞龙在天”,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觉、清醒与战略回旋空间。
但有一个历史角色,极适合作为“亢龙”的现实镜像——日本帝国主义

我们看1937年以后的日本,尤其是在全面侵华战争开始之后,它的行为完全符合“上九”这一步的气质。

日本不是一开始就“亢”。它早年“明治维新”,走的是一条自强、奋进、学习西方工业与制度的路。那个阶段,它可以说处在“九二”或“九三”之位,有警觉,也有扩张欲望,但尚存节度。

可自日俄战争胜利起,它的气开始变得膨胀。尤其进入1930年代,关东军在中国东北的驻扎和之后“九一八”事变的发生,让它的欲望不再遮掩,而是进入一种毫无节制的攫取状态。

毛泽东当年在《论持久战》里,对此有非常精准的洞察。他没有被日本的军力表象吓住,也没有用简单的爱国情绪应对,而是从战略节奏、资源消耗、国际力量对比等多个角度冷静分析日本的困局。他在文中写道:

日本在战争的初期占优势,但它的优势并不可能长久。它现在好比是火车冲下坡道,速度虽快,却注定要出轨。

这句话,就是对“亢龙”状态的真实写照。

你看那个时候的日本,节节推进,占据华北、华中,南京大屠杀、三光政策、细菌战……他们的军事指令甚至开始无视政治判断。他们已经飞在天上,甚至以为自己能把整个中国踩在脚下。

但这种“高”,是空的。

是脱离现实的狂,是忽视内外系统结构之后的盲进。他们再也听不进任何理性建议,不再顾及国内经济、资源、人心、民生。只顾占,只顾压,只顾让自己保持在“顶上”。

这就是“亢”。

而悔,从哪儿开始呢?

不是从1945年投降才开始的。悔,早在他们“发现自己走不下去但又无法回头”的那个瞬间就种下了。

一个国家如此,一个人亦然。

你可能没有那么多军队可调,也没有那么高的位置,但你一定经历过类似的状态:

你一鼓作气做成了一件大事,站上了一个高点。你身边人都说你厉害,你也开始觉得自己“是这块料”。你开始习惯掌控、习惯被看见、习惯做决策。你不再停下来听别人意见,不再深入地学习新变化。你不再更新,而只是不断重复“我行”的模式。

你以为那是“巅峰”,其实是你开始脱离天道的第一步。

毛主席在井冈山时期曾说过一句话:“欲速则不达。”
他不是劝人慢,是提醒人要顺时、知止、有节。他一生从未显露出“亢”态,即使最风光的时候,也极其谨慎克制。这种“留有余地”的态度,是乾道真正的智慧。

乾卦六爻,不是让你一飞冲天然后得意忘形。它的线是圆的。你飞到了天,也得知道何时回到地。你若忘了“升极必降”,你就等着“有悔”。

“悔”是什么?不是丢了位置,不是输了战斗,而是你在某一刻,终于意识到:你把自己逼到了死角。

很多人是这样,在事业顶峰时离了婚,在最被敬仰的时候爆出问题,在最被需要时却情绪崩溃,没人可依。

不是他们弱,而是他们太久没有“见大人”,太久没有“回地气”,太久没有真正停下来问一句:“我还在天道之中吗?”

如果你现在正在一个高位,身边人都说你好,说你成功,说你比别人强,请你务必在心里划一道线:我有没有保留让自己回头的可能?

飞龙可以在天,但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体还属于大地。

你不是风,你是人。你再高,也需要根。

“亢龙有悔”,不是一个威胁,而是一个善意的提醒。

提醒你:
哪怕你此刻如日中天,也要在心中留一块阴影——用来照见自己的极限;
哪怕你此刻做对了所有决策,也要在余光里看到那条“悔”的路径是否还留着。

悔,不是惩罚,而是一种留有余地的慈悲。

乾卦走完六爻,不是为了让你一路走高,而是让你知道:天道,是一条呼吸的道,张有时,敛有时。你若一直张,就会裂。你若能张敛有度,就可以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