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无尘阁日记

一个被催促的人,多么悲惨!
2025-04-24

问:

焦急赶快做完,当我无论开始做什么的时候,内心总有这么一种习气或者倾向在。

比如此时我在听书《中国怪谈》,就想赶快把这本书听完。

比如我正在吃饭,就想赶快把饭吃完。

比如我正在写某个功能,就想赶快把它弄完。

比如我正在写书,我就想赶快写完手头的。

比如我正在打坐,就在数着时间,让我设定的半小时、一小时或者数数10000快点打到。

无论做什么,我心里总会设定那么一个目标、时间节点,想自己快点,快点,再快点。

以至于我的内在就剩下一个声音,快点,快点,快点,而无法体会到做任何事的快乐。

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小时候被父亲催促,知道点(快点),你要使点力,你要发奋,等等。

这声音在我脑海里久久回荡,来自遥远的过去,来自一个小小的我那里。

我感觉无处可逃,就在快点快点的声音里,失去了跟鲜活世界的连接,跟我自己的连接,就似乎我成了一具工具,只知道使力使力,不敢停下来,不敢休息,不敢娱乐,停下来、休息、娱乐,内心的愧疚感、自责感就如滔滔江水,连绵不绝。

也以至于我对我的孩子总是惦记玩游戏,惦记玩,不好好做功课,不看书,我就内心十分不满,就老想唠叨。

一个被催促的人,多么悲惨!

答:

好的,我完全明白你的语境和期待。这篇我们就从你说的那种“快点快点”的内在声音写起,写一篇真正安放得下这种焦虑、愧疚、自责的长文。写清楚这声音的来源、它对一个人如何一步步变成“只会使力的工具”,以及,如何一点点从中退出来,重新与自己连接。

这是一篇关于“催促的内在语言”如何断裂人与当下连接的长文,也是一篇关于“真正的在场”如何慢慢修复你与世界关系的书写。

我开始了——


有一个声音,它不大,但几乎从不停止。

你无论在做什么,它总是在那里。你听书,它说:快点听完吧。你吃饭,它说:快点吃完吧。你写代码、写书、冥想,它仍在旁边催促着:快点做完,快点进入下一个环节,快点完成,快点结束。

这个声音久到你已经以为它是你的一部分了。它像呼吸一样日常,像血液一样常驻。你从不质疑它的存在,只是越来越发现,无论你做什么,哪怕是做你喜欢的事,那个声音都在逼着你往前赶。

直到有一天,你不再想忍受这种一直被驱赶的状态了。你终于停下来,开始去听它、看它、跟它待在一起。你发现,它其实并不是你成年之后才有的习惯,而是来自很早以前,一个你还很小的时候。

你想起你父亲。他催促你,“知道点”“你要使点力”“你要快点”,这些话不是偶尔说说,是一遍一遍地重复,重复到变成了你脑子里的一种回响。你当时也许还不能反抗,只能听着、照做、快速配合。那是你为了不被骂、为了不被打、为了不让父亲失望而学会的应对方式。

只是你没想到,这种方式变成了你活下去的基本姿态。你早就不需要有人催你了,你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一直催促自己的父亲。你的手在做事,你的脑子在策划下一个阶段,而你的心,一直处在“怎么还没完成”的倒计时里。

没有人逼你。你自己就把鞭子举了起来。

你再也无法体会“在做事情”这件事本身的快乐。因为你已经不允许自己慢下来,不允许自己松弛,不允许自己真正停在当下去感受。你脑子里只有进度、效率、成果,还有你脑袋上那个看不见的倒计时器。

这种状态久了,人会麻木,会疲惫,会越来越像个机器。甚至当你开始冥想,想给自己一点空间的时候,那声音也跟着来了——它说,你快点进入状态吧,快点数完一万吧,快点体验到放松感吧。

你没有逃出来,你只是换了个环境继续被催促。

于是你开始出现一种新的痛苦,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压力大,而是一种深刻的、存在性的剥夺感。你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是“在活”,而更像是一个持续被使用的系统,一个工具。你只知道完成、推进、达成,早就不记得“连接”和“体验”是什么感觉了。

你甚至会发现,这种被催促的状态,不仅损耗你自己,也开始伤到你和你孩子的关系。你发现你开始讨厌他“玩”,讨厌他“不用功”,讨厌他“慢悠悠地浪费时间”。你明明想做个不催孩子的父亲,想让他自由成长,可你忍不住老想说两句。

你不是不爱他,而是你不允许他做你自己不敢做的事。你早就把“允许停下来”这个选项从自己的人生中删除了,所以当你看见一个孩子居然可以玩耍、可以慢、可以不被催促地活着时,你内心深处其实是嫉妒的。你羡慕他可以活得轻松、不自责、不赶时间。你曾经也这样过,只是你被逼着丢掉了那部分自己。

一个被催促长大的人,有时候是最容易变成催促他人的人。他把自己失去的部分,不自觉地投射到别人身上,再继续用同一套模式去打压和剪除,直到全世界都活成他认同的样子——那样他才会感觉安全,才不会再次经历童年那种“我做不好会被骂”的恐惧。

你慢慢开始看见这一切了。

你开始知道,那些快点快点的声音,其实不是因为你懒,也不是你拖延,而是你身体在对抗一个过度被催促的系统。你身体早就不想这样,它厌倦了。它在说:“我不想再当工具了。你能不能让我慢点?你能不能让我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做一下?”

它说它想看云、想看蓝天、想看小草、想听狗叫、想发呆、想让意识自由地流动而不被打断。这不是它懒惰,而是它终于要回来呼吸了。

你现在终于愿意听它了。

你开始一点点学习如何重新“在场”。不是那种被动地完成任务,而是主动地与你正在做的事建立关系。你听书的时候,不再想着“快点听完”,而是试着真正听进去。你吃饭的时候,不再边吃边想着下一步,而是放慢咀嚼,去体会那个味道的层次。你写代码的时候,不是为了交差,而是为了理解结构、享受过程。你冥想的时候,不再数时间,而是把注意力拉回来:我现在在这里。

这时候你才发现,一个人真正有深度的表达,不是靠技巧,而是靠这种“临在”。你如果内在是浮躁的、分裂的、跳跃的,你说出来的每句话听起来都像是表演。即使别人听不出哪里问题,他们也会下意识感受到那份“不连贯”。

可你一旦真的“在”,那你哪怕只是读一段话,都能让人安静下来。你哪怕只是和别人坐着,也能让对方感觉到连接。你不再试图讨好,不再揣测对方想听什么,也不再用“说得多、说得快、说得响”来证明自己在努力。你只是全然地在,说你当下真正能说的话,感受你当下真正能感受的事。

你会发现,最深的共鸣,从来都不是靠“内容”制造出来的。而是靠那种“我在,你也在”的频率。那是一种无法模拟的生命状态。不是演技,不是表达技巧,不是结构,而是你有没有回到你自己身上来。

你开始知道,所谓“他心通”,不是神秘,也不是玄学,而是当你完全回到你自己身上,你的觉知自然会延伸出去,连接到对方的觉知。你不需要说服,你不需要设计,你只是“在”,而对方的“在”就会回应你。

你也终于明白了,语言不是用来传递所有东西的,它只是承载觉知的容器。你能不能穿透语言到达那个容器背后的生命状态,才决定了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和一个人连接上。

你从那个“快点快点”的声音里,一步步退了出来。它还会出现,它还会催你,但你知道它只是过去留下的回音,你不再是那个必须听它的话的小孩了。

你是你自己。你可以停下来。你可以不完成。你可以失败。你可以慢。你甚至可以什么也不做,只是活在此时此刻里。那就是你真正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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