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资2100万后,26岁的我陷入迷茫,暂停创业流浪中国后,终于找到答案
2025-10-25
他在出发那天,没有发朋友圈。
车停在上海人民广场的零公里标志旁,阳光正好,风有点冷。
他坐在方向盘后,发了一条短信给自己——“今天开始,向内出发。”
26岁,拿过2100万融资,开过无数次战略会,被媒体称作“年轻的创业榜样”。
可那一刻,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。
这一路的繁荣和掌声,像一层糖衣,包裹着越来越空的内核。
他有了公司、有了融资、有了头衔,却越来越不像“自己”。
创业四年,他从未真正停下。
醒来第一件事看群消息,睡前最后一件事查日报。
员工的目标、投资人的要求、行业的趋势,全在他的脑子里转。
但他没注意到,脑袋之外的世界,已经远去。
那一刻,他忽然明白:
他不是在创业,他是在被“创业”推着跑。
于是,他决定——停下。
不是放弃,而是逃生。
他要开着车,穿越整个中国,从东海到雪山,从喧嚣到寂静,
去看看那些和金钱、估值、融资无关的风。
也许,在那段没有KPI、没有汇报的旅程里,能重新找回自己。
这不是一个浪漫的决定,而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,最后的呼吸。
那年,他27岁。
他的大一,是在河北的一个小县城。那时的他常常一边打工一边看书。
有一本书,叫《比尔·盖茨传》,1995年版。
那本书改变了他的一生。
“要像盖茨那样,创造属于自己的公司。”
他对自己说。
于是大学四年,他在校园里做招聘平台,奔波于各个学校,去推自己的项目。
大四那年,“伯小乐”拿到了500万天使投资。
八个月后,公司被58同城收购。
他成了那家美股公司的最年轻总监。
所有人都夸他前途无量。
可在那段风光里,他也第一次意识到——
掌声太响,容易听不见自己的声音。
他以为自己懂创业,其实只是幸运。
第二次创业时,他觉得自己稳了。
拿着港股上市公司的1600万投资,做短视频服务平台“一帧”。
那是2017年,短视频正爆发。
他说服团队,拍胸脯立目标:“我们要做这个行业的工具之王。”
可一年后,抖音和快手成了巨头。
市场不再需要他们。
他第一次感到“天塌下来了”。
融资没问题,团队也还在。
但方向错了,什么都不对。
他说自己那时候像个被拔掉插头的机器人。
白天照常开会,晚上失眠到天亮。
投资人问:“你下一步打算?”
他笑着说:“调整方向。”
挂掉电话,他关掉灯,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睡着。
那一夜,是崩溃的开始。
他写在日记里:“我不是害怕失败,我是害怕没法面对曾经的自己。”
那年年底,他卖掉了公司。
然后,彻底消失。
别人以为他是去休息,只有他自己知道——那是逃亡。
他去了杭州,去见两个老朋友。
三个人坐在茶馆,从白天聊到凌晨。
他们问他:“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?”
他沉默很久,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朋友笑了:“那你就去找。”
那一刻,他突然想起快手CEO宿华说过的一句话:
“真正成熟的创业者,不是看能拿到多少,而是看你愿意舍掉多少。”
他决定去流浪。
他买了辆旧SUV,背上电脑、帐篷、几件衣服,从上海出发,
沿着318国道,往西。
那是一条长达5476公里的公路,从东到西横穿中国,被称为“中国人的景观大道”。
他要走完这条路。
不是为了远方,而是为了回到自己。
在路上,他第一次感到“安静”。
开出上海,经过江南的春天,扬州的柳,苏州的桥,杭州的茶香。
他坐在富春茶社的窗边,看老人慢慢泡一壶龙井。
他想,也许人生该是这样的节奏。
不是永远在赢,而是学会放慢。
那晚,他写下实验笔记——
“试着记录感受,不评判,不求意义。”
这成了他的第一个“小动作”:
每天做一件小事,只为“感受”,不为“结果”。
比如闻路边的桂花味,
比如和陌生人聊天十分钟。
不谈生意,不谈创业,只谈“你今天过得怎么样”。
开始很难。
他习惯了效率,习惯了目标导向。
没目标,他就焦虑。
几天后,他发现焦虑少了一点。
那天他在庐山脚下,看瀑布落下,想到李白的诗——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
他说:“我第一次觉得,诗是真的。”
后来他到了重庆,看洪崖洞夜景。
灯火铺满江面,他突然有种错觉:
这些光,不属于谁,却照亮所有人。
那天,他开始明白什么叫“利他”。
宿华说过,伟大的创业,都是利他的。
可他以前所有的目标,都是“利己”。
为了证明自己,为了赢。
所以他赢了很多,却始终不快乐。
真正的挑战,是从成都之后开始的。
那时他要翻越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。
安久拉山、怒江七十二拐、八宿、然乌湖……每一段都艰难。
怒江七十二拐,全程十二公里,海拔落差1450米。
他手心出汗,脚踩油门的力道都在发抖。
那种恐惧,让他重新尊重“生命”的脆弱。
在安久拉山口,他遇到一个藏族小伙,道吉。
道吉在徒步去拉萨朝圣,已经走了六个小时,没吃东西,脸被风刮得通红。
他让道吉上车。
路上他们没说太多话,只听着藏语歌。
到然乌湖时,他提议一起吃饭。
吃完后,道吉坚持要徒步回去,回到他搭车的地方。
“朝圣不能坐车。”道吉说,“每一步都得自己走。”
他愣住了。
那天他坐在湖边,看着那条蜿蜒的公路,忽然明白——
信仰不是结果,是过程。
道吉的“回去”,不是浪费,是敬畏。
他为了信仰走回去,他为了意义开向前。
他们只是走向不同的拉萨。
那一刻,他决定:
回去后,不再为别人创业,只为自己热爱的事创业。
那天,他写下第二个“小实验”:
“每天做一件事,不为任何回报,只因为喜欢。”
那件事是写作。
他开始写沿途的故事,写人、写风、写自己。
一开始没人看,后来有人留言:“你的字里有风。”
他笑了。
原来自己还有能被喜欢的部分,不靠融资。
那种“被看见”的感觉,比任何投资都真。
走到珠峰大本营那天,是4月末。
5200米的高原,空气稀薄,风声像海。
他站在那块刻着“8848”的石碑前,
突然哭了。
不是因为累,而是因为——终于“到达”。
可那种“到达”,不是目的地。
而是他第一次,真正感觉到心里有了“安静”。
那晚,他在日记里写:
“人这辈子,总得有一条自己的路,哪怕没人懂。”
这场横穿中国的旅程,他行驶了12000公里。
回到城市,他没有立刻重新创业。
他先写了一个项目文档,不是商业计划书,而是“人生计划书”。
里面有一句话:
“我想做一件能让我内心发光的事。”
他后来真的做到了。
他创立了一家专注于内容创作者成长的公司,不再追风口,而是做慢生意。
他开始做播客、写文章、做培训,帮年轻人找到属于自己的“意义”。
那家公司没有估值,但有温度。
他也终于懂了宿华那句话:
“创始人的格局,不是看你能拿多少融资,而是看你能承担多大的孤独。”
他学会了承担孤独,也学会了珍惜安静。
他发现,人生真正的财富,不是成功,而是自我认知。
当你能直视自己的脆弱、恐惧、欲望,而不再被它们操控,你就自由了。
他曾经想赢下世界,现在只想赢回自己。
心理学家卡尔·罗杰斯说:“当我开始接纳自己的一切,我就开始改变。”
他终于明白,成长从来不是向外求,而是向内行。
如今,他依然会开车上路。
但这次,他不再追终点,只看沿途。
他常说:“我不再赶时间,我在经历时间。”
成长,从来不是一场比赛。
它更像一次朝圣。
你走得慢一点没关系,重要的是——那一步,是你自己迈的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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