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我高考一定要去北京并且留下?
2025-10-09
那年夏天,蝉声一浪接一浪,天热得像要烫化整个小镇。粥左罗坐在那辆灰白色的大巴上,怀里揣着准考证和一张还没舍得扔的录取通知书。窗外的稻田在退远,车厢的风扇在呼呼转,风里混着柴油味,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我要离开这里。不是逃,是生。
那时候,他的中学在整个市里垫底。六个文科班,全年几乎没有一个本科生。他考了全校文科第一,却仍然知道,这样的“第一”,出了县界什么都不是。那年他本可以去上一个普通本科,但他没有。他说:“我不想在泥地里种树,我想换片土。”于是,他决定复读。
很多人不理解,说:“你疯了吧,好不容易有书读还不去?”他只是笑笑,那种笑里带着倔强,也带着清醒。他知道,那一年不是他输不起,而是他不能就这么被定格。
他在济南复读的一年,几乎没有周末。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,晚上十一点半才睡。风扇坏了没人修,热得衣服能拧出水。有人偷偷玩手机,有人半夜哭,他什么都没做,只是把英语单词背到吐。老师说:“小粥,你不用这么拼吧?”他抬头回了一句:“我输不起。”
这句话后来成了他人生底色。
一年后,他考了621分。那一刻,他知道,自己终于有资格打开北京的门。
他说:“我不是考大学,我是在撬命运。”
北京体育大学那年的录取通知书,是他手里第一次真正的船票。从那一刻起,他不再是村里那个“爱写东西、总想出远门的怪小子”,而是一个即将进入新世界的人。
他很早就懂“借势”这件事。
出生在农村,父母是农民,周围能借的势——几乎为零。没有人脉,没有背景,没有资本。唯一能借的,是制度的势,是高考这条“杠杆”。他说:“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,但我可以借更大的风。”
“借势思维”,在他的人生里,不是一句概念,而是一种方向感。
他说过一句很典型的话:“你再有能力,也只是一个点。关键是你能不能把自己放在一条正确的线上。”
那条线是什么?是资源、是城市、是流动的可能。
2010年的北京,还没有如今的光鲜。地铁一号线挤到喘不过气,房租一千五一个月,挤在八平米的小屋里。外地学生在操场上吃泡面,吹北风。可他觉得幸福——因为这风吹着的是未来。
有一次,他在食堂排队,一个北京本地生随口说:“你们外地的也挺拼啊。”他笑着回:“不拼,我就得回去了。”那句话不是反击,而是宣告。
那几年他几乎没怎么回家。春节留在学校打工,夏天去实习。别人说“北漂不容易”,他说:“那又怎样?容易的路,都挤满了人。”
他毕业那年,北京房价已经疯涨。他没钱买房,连租房都要精打细算。有人劝他回老家,说“你在那边混得再好也没根”。他反问:“树有根,人要风。”
那是他对“位置决定命运”的第一层理解——人的能力不是静态的,而是环境的函数。一个普通人,若能站在更大的势能里,就能激发更高的天花板。
有次演讲,他提到自己当年那个亲戚的孩子——高考英语睡着的那位。他说:“那不是能力问题,是分寸感的问题。”这句话在场上引起一阵沉默。
他说:“我吊儿郎当,但我从来不在该拼的时候打盹。机会是流动的势能,你要趁它经过你身边时抓住它。”
后来,他把“借势”拆成了一个形象的公式:点、线、面、体。点是个人能力,线是所处的行业或路径,面是你所在的城市或生态,体则是整个时代的结构。他说:“你可以是一个好点,但如果你在错误的面上,那就是孤岛。”
他在北京的前几年,就是从“点”变“线”的过程。白天上课,晚上写公众号稿子,凌晨去操场跑步。他常说:“我写得不好,但我写得多。”
那会儿他公众号只有几十个阅读,但他坚持日更。有人嘲笑他说:“谁看啊,你这是浪费时间。”他笑笑:“浪费的是当下,换来的,是未来。”
有一次他写了篇稿子,发出去阅读量只有37。他气得删了,第二天又重新写一篇。这种循环持续了三个月。他后来笑着回忆:“我每天都在被打脸,但我不怕丑。”
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失败返工的桥段。那次他意识到,真正的借势,不是等风来,而是要自己造风。于是他开始研究标题、节奏、受众心理。他模仿爆文,又拆解它们的底层逻辑。那段时间,他把“粥左罗”的风格写活了——像刀切纸,干脆、有力、却不失温度。
“借势不是投机,而是顺流。”他说,“当你还没力气逆天改命,就先学会顺天而行。”
那几年他认识了许多同样北漂的年轻人。有的留了下来,有的回了老家。有人创业失败,有人结婚生子。他最常听的一句话是:“在北京太难了。”可他说:“难,不代表不值得。”
数据能证明这一点。国家统计局在2023年发布的城市吸引力报告显示,北京在人才净流入、教育资源密度、创新指数上仍然排名全国第一。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在这座城市,机会密度比其他地方高出十倍。
他说:“我不聪明,但我会选地方。”
他曾讲过一个小实验——“城市溢价实验”。他让同学在老家开同样的公众号,一年下来,他在北京涨粉十万,对方只有三千。他们写的内容差不多,但读者反馈完全不同。因为城市决定了圈层,圈层决定了流量的起点。这就是势能。
可借势不是一劳永逸的。你借到势,还得撑得住。
北京的节奏逼人。他有过迷茫,也有过崩溃。有一次,他被公司裁员,账户只剩下两千块钱。朋友劝他回家,他说:“我走了,就彻底输了。”那天夜里,他在北三环的天桥下坐了一个多小时,喝完最后一瓶矿泉水才起身。他说:“我能穷,但我不能退。”
那是他“借势”哲学的另一面——借来的势,要靠自己稳住。
他很清楚,北京不会给任何人安全感。它只提供一种可能:让你被看见。
他常说:“我不怕没背景,我怕没舞台。”
那一年他靠写作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稿费从几十涨到几千,从几千到几万。公众号阅读量破百万的那天,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:凌晨一点,北京的环路上车灯连成河,他写了一句——“我终于成了自己。”
后来有人问他:“你为什么一直留在北京?”他笑了笑:“因为我在这里,有风可借。”
他从来没说过“我成功了”,他只说:“我在风口上,抓到了方向。”
他始终相信,人生的根本差距,不在天赋,而在位置。
有一次他对年轻人说:“别问我该不该去大城市,问自己有没有准备好承受孤独。”
他说:“我不是崇拜北上广,我只是知道,那里机会密度更高。你在高处摔一跤,也比在低处躺一辈子强。”
如今的他,早已不是那个背单词的小镇少年。但他仍然保留着那年的习惯——走路快,思考快,写字快。因为他知道,势能只属于行动者。
他写过一句话,被很多人转发:“我能走多远,不取决于出发点,而取决于我敢不敢换跑道。”
是的,他靠一场高考,撬开了命运的门;靠一次复读,换来了城市的风口;靠十年的坚持,把名字写进了自己的时代。
人生不是直线,而是杠杆。杠杆的另一头,不是命运,而是位置。
他说:“如果你出生在一个风小的地方,那就去找风大的;如果你在泥里,那就往上爬一点。哪怕一厘米,也可能是另一个世界。”
如今,他再回望那辆驶向省城的大巴,心里依旧会有热。那不是怀旧,而是敬意——敬那个敢赌的少年,也敬那段荒芜又炽热的路。
他说:“人生最怕的不是没有机会,而是不知道哪一个是机会。”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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