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觉得生活太难熬,就读读莫言的《生死疲劳》
2025-09-12
清晨六点半,地铁口人潮翻涌。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,拎着昨晚没吃完的外卖盒,急匆匆挤进车厢。他的眼睛布满血丝,手里攥着手机,上面还停留在公司群里凌晨两点的通知。有人调侃说,这就是现代都市的起床号:不是闹钟,而是工作提醒。他盯着屏幕,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怎么又改方案了?”话音刚落,车门关上,列车钻入黑暗的隧道。
这一刻,他心里的压抑,并不比外面的隧道更亮。看似只是项目的返工,实则是一次次委屈的堆积。努力没有被看见,付出常常被否认。于是,问题变得清晰:人生,总要怎么与这些委屈相处?
很多时候,人以为强大是没有伤口,但真正的强大,是学会带着伤口走下去。莫言在《生死疲劳》里写过西门闹,他一次次堕入轮回,从驴到牛,从猪到狗,再到猴子,每一世都遍尝辛苦。但他没有倒下,而是把委屈一点点消化,化作继续生存的理由。那种忍耐和韧劲,看似沉重,实则在提醒我们:人生注定有不公,不需要奢望完全没有伤,而要学会在伤里自我修复。
资料显示,世界卫生组织在二〇二一年发布的全球心理健康数据里提到,抑郁和焦虑的发病率在疫情后增长了近百分之二十五。外部的变故无法预测,情绪的裂缝无处不在。这些数字背后,是每一个具体的人,在压力、失落、委屈中摸索着自渡的办法。
那天,一位朋友讲起自己的经历。她说:“有段时间,我觉得自己太委屈了。努力做了很多,结果领导一句话就全盘否定。我回到家里,谁都不想说话,就一个人躺着流眼泪。”那天,她的眼神里是空的,但过了几分钟,她又补了一句:“可后来,我学会每天睡前写三句话,不是倾诉,只是写给自己看。写着写着,好像心就没那么堵了。”这是一个小实验。没有复杂的方法,也没有高深的道理,只是最简单的自我整理,却成为她熬过那段日子的抓手。
另一位同事的故事,印象也很深。他刚入职时,满腔热血,可一次项目失败,他成了背锅的人。他本可以据理力争,但最终选择沉默。后来我问他:“那时候你不觉得不公平吗?”他笑了笑说:“当然不公平,但我也知道,真正能证明我的,不是辩解,而是下一次把事做成。”这句话,让我想起周国平的感叹:人无法支配命运,但能支配自己面对命运的态度。那一刻的隐忍,不是退缩,而是把力气攒在了未来。
人生里的委屈,有时像暴雨突袭,让人瞬间湿透;有时像细雨绵延,日积月累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面对它,抱怨和倾诉都只是短暂的释放,真正能支撑人的,是学会把委屈转化为成长的养分。心理学研究也印证了这一点。二〇一八年,《美国心理学杂志》发表的研究指出,能将消极情绪转化为目标驱动力的人,在长期幸福感和成就感上的得分更高。这说明,委屈不是终点,而是一个拐点,取决于我们如何利用。
有时候,独自消化委屈,是一种必修课。那天,一位创业者在和我聊天时说:“最难的时候,我一天要听十几个拒绝。心里其实很苦,但我学会了跑步。跑完五公里,委屈还在,但没那么疼了。”运动成了他的出口,让身体带着心走过黑暗。这也是另一种小实验:用身体的行动,把心里的重压导出来。
当然,试错和返工是免不了的。有个朋友坚持冥想,想用它来缓解焦虑。刚开始,每天二十分钟,他强迫自己闭眼静坐,结果越坐越烦躁,干脆放弃。后来,他调整方法,不再追求时间长短,而是每天起床后静静呼吸三分钟。几个月下来,他说自己明显更容易专注。失败过、返工过,但正因为如此,才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。
这并非个例。在山东,一位中学老师告诉我,她在疫情最严重的那段日子里,常常觉得委屈:课程打乱,教学任务超负荷,家长的抱怨也接踵而来。可她没有对外人说过,只是默默在日记里记录。后来她发现,写下的那些字,像一面镜子,让她看到自己的坚持。她说:“写到最后,我竟然觉得,这些委屈也算一种见证。”
表面看,委屈是伤害;实际上,它也可能是力量的入口。那些没被说出口的泪水,那些在夜里独自咬牙的时刻,会在时间里沉淀成一种沉默的底气。强大不是拒绝脆弱,而是能在脆弱里修复自己。
古语有言:“虚室生白,吉祥止止。”当内心留出空间,不急着对抗,反而能看见新的可能。人生的厚度,常常就来自这些看似不公的片段。你无法选择遭遇什么,却能选择如何回应。
写到这里,我想起一个朋友的评价。他说:“我见过最厉害的人,不是一路顺风,而是一路受挫却不被打垮的人。”这句话,比任何道理都更有分量。
所以,别怕委屈。它不会白白浪费,它终将以某种方式回馈给你。或许是一种耐心,或许是一份韧性,或许是一双看透的眼睛。当你学会在伤里自我修复,你就已经在和命运和解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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