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责任卸下,我们真正想要的自由是什么
2025-09-07
主题
当责任卸下,我们真正想要的自由是什么
核心矛盾
人在责任的洪流里,总有一个隐秘的渴望:如果没有债务、没有父母的赡养、没有孩子的牵绊,我们会不会选择彻底抽离,奔赴山林,追求所谓的“道”?矛盾在于:一方面,我们向往纯粹自由,另一方面,我们又难以真正脱身。自由与责任,就像一对缠绕不清的双生藤,彼此拉扯着。
正文
那一念自由的冲动
夜深人静的时候,常常会冒出一个念头:要是没有父母的赡养,没有债务要还,没有孩子需要抚养,我会不会立刻放下一切,远走终南山?这个念头像火苗一样,烧得心口发烫。可偏偏,生活的大网早就织好了:账单、学费、房贷、人情……都一根根绳子拴着我们。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,人最大的痛苦,不是囚禁在牢笼里,而是心中明明有自由的幻象,却又伸手抓不住。那我们该怎么办呢?与其抗拒,不如先承认:那一念自由的冲动,正是对当下生活压迫的真实反馈。看清它,不用急着否认。
终南山的背影
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:青山云雾缭绕,道观里清钟悠悠。有人披着粗布衣,打坐、抄经、养气,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。历史上,多少文人曾走过这条路。陶渊明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,选择归隐田园;王维在辋川修筑草堂,以半官半隐的方式与山水对话。可托克维尔提醒过我们,真正的变革,不是彻底逃离,而是结构里的缓慢调整。终南山只是一个象征,它代表着人心中那份纯净的渴望。但话说回来,如果所有人都去山里,谁来种田,谁来守护城池呢?自由与责任,从来就是此消彼长的辩证关系。
心理学的追问
荣格说过,人必须直面内心的阴影。所谓想要逃离,其实是在和“责任”对抗。责任是什么?是父母的老去,是孩子的成长,是人情债的累积。心理学研究表明,当责任超过一个人的承受限度,就会产生强烈的逃避欲望。这并非懦弱,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。问题在于:你逃到山里,真的就能无牵无挂吗?空旷的山林,清冷的石板,日复一日的寂静,会让人更快面对内心的孤独。说白了,山里的闭关,不是逃避,而是另一种考验。如果内心还没准备好,那份自由也只是另一副枷锁。
经济学的悖论
亚当·斯密在《国富论》里强调过,分工是社会繁荣的基础。每个人放弃一些自由,才换来整体的富足。假如你真的变卖所有财产去闭关,看似潇洒,实则是在消解社会契约。经济学家科斯提出过“交易成本”的概念:责任本质上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成本分担。父母、孩子、债务、人情,都是分工后的必然结果。你完全割裂,就意味着退出分工体系,那一刻,你确实自由了,可也彻底孤立了。这种自由,能支撑多久呢?是永久的解放,还是暂时的幻觉?
社会学的现实
布迪厄提醒过我们,个体的命运,总是镶嵌在圈层和资本的网络里。终南山的隐居,听上去是个人选择,但背后也要依赖制度和社会提供的环境。比如,你得有人种粮食供养,你得有道路交通可进可出。甚至,你能不能“隐”,也要看社会是否允许。换句话说,彻底的抽离只是幻觉。真正的自由,往往是在责任之间找到缝隙。与其想着逃,不如去调整与责任的关系。既不被完全压垮,也不把自己耗尽。这种平衡,才是社会里最难得的修行。
文学里的寄托
李白写过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。他的自由,是诗酒纵横,是借笔墨穿透权力。卡夫卡则在灰暗的文字里,构建出“局外人”的孤独世界,提醒人们:你逃避不了荒诞,只能在荒诞里找到自我。文学之所以动人,就是因为它帮我们完成了部分逃离。你可以在文字里闭关,也可以在音乐、绘画里寻找道。那我们该怎么办呢?别等到卸下所有责任,才敢说要自由。自由可以是一种日常的练习,比如每天给自己留出片刻的空白,比如在责任之外种一盆花,读一首诗。哪怕一瞬,也是真实的自由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参考阅读
《国富论》/亚当·斯密
《旧制度与大革命》/托克维尔
《人及其象征》/荣格
《社会再生产》/皮埃尔·布迪厄
《罪与罚》/陀思妥耶夫斯基
《李太白全集》/李白
《审判》/卡夫卡
《企业的性质》/罗纳德·科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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