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答案早已在你心里，只是你忘了去看。

我曾见过一个老人，在集市上卖茶。他一辈子不识字，却总能在别人迷茫时说出一句让人心安的话。有年轻人问他，怎么会懂得这么多道理？老人笑着摇头，说自己从没学过，只是看多了、活久了、心静了，答案就自己出来了。那一刻，我忽然意识到，我们习惯向外寻找解决之道，以为多学几本书、多听几堂课、多积累一些经验，就能找到生活的钥匙，却忘了，心本来就是一座宝库。你问它，便有回应。只是我们太忙于向外追逐，听不见它的声音。就像一口清泉，本来就在你脚下流淌，你却背着空桶四处讨水。

这世间的“学习”，更多时候并不是往你身上添加什么，而是帮你卸下什么。孩童时，你看花就是花，看山就是山，那是最天然的明白。后来，规则、经验、他人的期待、自己的恐惧，一层层裹在心上，把你压得喘不过气。于是你遇到问题就慌张，遇到选择就害怕，仿佛自己什么都不懂，需要别人来教。其实，你不是不懂，而是被尘封太久，忘记了自己的本能。鸟不会去上飞行课，它生来就会飞；鱼儿不会去学游泳，它天生就会在水里游。人也是如此，生命面对生命的智慧，本来具足。只是尘土未曾拂去，你便误以为自己空空如也。

我记得有一次，山中起雾，我走在小径上看不清方向，心中涌起一丝恐惧。脚下的路湿滑不平，我忍不住想停下等雾散。可忽然间，我听见溪水的声音，它在远处潺潺作响，那声音让我意识到——只要循着水声走，就能找到出路。那一刻，我明白了，所谓“答案”，往往就藏在当下的细节里，而不是等你去外面求来。你的心，就像那溪水，一直在流动、在指引，只是你需要安静下来听。顿悟并不是突然学会了什么，而是你终于把那些嘈杂的声音关掉，让早已在那里的答案显露出来。

原来，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增加新的知识，而是学会清空。空下来，你才看得清、听得真。问题之所以难，是因为我们习惯用惯性的思路去解，用别人教的框架去套，就像拿着一把锁去配钥匙，却忘了门本来没有锁。你本来就知道自己要走哪条路，只是习惯了怀疑自己。那份怀疑让你看不见脚下的明灯，让你总以为别人的地图更可靠。可是每个人的山河不同，别人的地图到了你这里，也许早已不适用。你唯一需要信任的，是自己脚下的那一步——每一步都在引领你走向答案的显现。

当你明白这一点，生活会变得轻松。你会发现，不用急着去找谁指点，不用到处搜寻方法。你可以先坐下来，深呼吸，看看此刻的自己，看清是什么在困住你——是恐惧、是执念、还是不敢面对的真相。答案就藏在它的背后。你会发现，所有困境都是来敲门的老师，它逼你转身向内，逼你想起自己原本具足的智慧。那时你才会懂得，修行并不是去外面摘星，而是回到自己怀里的明月。

合十，如夜话，至此。
推荐阅读：《大圆满前行》，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著，四川民族出版社，ISBN 9787540960510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