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年打了20份零工,我不断追问工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
2025-08-11
有些人换了很多工作,只是为了不丢掉自己。
浦西的故事,是一条看似崎岖的路,实则藏着许多我们熟悉的风景。她五年换了二十份零工,从教培机构到药店,从奶茶店到汉堡店,从乡镇临时工到华莱士兼职。别人看她是不稳定、是飘零、是缺乏竞争力,她自己知道,那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忍。性骚扰的办公室、欺骗顾客的药店、让人像木偶一样表演笑容的咖啡馆,她一次次选择转身。别人说你太挑剔,她说我只是不想失去当人的感觉。她不缺力气,不怕辛苦,却怕麻木。哪怕最穷的时候每天只吃泡面,她也不要让自己的心被打磨得没有棱角。她懂得,一份“正常”的工作——只是彼此尊重,合理对待,不逾底线——如今已成了要碰运气的事。于是她的坚持,看似是漂泊,其实是护住一块不愿出卖的自我。
世人常说自由,可自由有时是被逼出来的。对浦西来说,打零工不是浪漫的流浪,而是退无可退的选择。她并非一开始就拒绝安稳,刚毕业那会,她也有过体面工作:双休、五险一金、正常加班费,还有可以带着狗一起生活的宿舍。那时她以为,这不过是工作的常态。直到性骚扰让她辞去第一份工作,直到疫情、行业变化让那些条件一去不返,她才明白,原来单休、克扣、合同陷阱,才是新的日常。她不是没努力,考研、备考编制、各类证书都尝试过,可现实像无形的水,不断渗进她的缝隙,逼得她在一份份工作里仓促进退。人们说,打零工灵活自由,不想干就走人。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,那是今天辞职,明天就得去找下一份糊口的活儿,手停口停,根本谈不上从容。自由的表面,是现实的鞭子在背后催促。
真正让她停下思考的,是“工作的意义”这个问题。有人说在写字楼当螺丝钉很没劲,她反而觉得,那至少有合同、有投诉渠道、有加班费。做底层零工,连这些基本保障都没有。她一度也想过,工作能不能有更高的意义,可一次次掏鸡心、一次次被要求谄笑,让她不得不承认——对大多数人来说,工作的意义就是赚钱。她甚至更坦白:生活本身也没有意义。可在她的心里,仍有一丝执念在暗暗呼吸。她羡慕日剧里电视制作人的忙碌,因为那份忙碌能产出真实的作品。她明白,这不是浪漫幻想,而是一种渴望——希望自己的时间,不只是被拿去换钱,还能留下点什么。只是,现实没给她太多空间去追求这种“留下”。当连生存都难以保障时,意义成了奢侈。于是,她不再刻意去找意义,而是用最朴素的原则撑着自己:至少别做让自己讨厌自己的人。
在外人看来,她不过是一个总在离职的年轻人,在长辈眼里,她缺乏稳定,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。可她的每一次离开,都是在保全一份感受,不让它被不公与羞辱磨灭。她不争辩,不试图说服谁,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整个环境。可她会在被拖欠工资时跑去维权,会拒绝无偿加班,会告诉陌生人“换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”。这不是壮烈的革命,而是最小单位的反抗——一个人,用有限的力气,守住不麻木的权利。她的底气很简单:大不了去洗盘子,又不是没洗过。她不要很多钱,也不追逐别人定义的成功,只想在世俗评价之外,留一个“有的选”的人生。她在豆瓣安慰别人,也安慰自己,希望未来有更多人可以把自己当作一个人。
也许,她还没找到一份能让自己长久停留的“正常工作”,也许她的漂泊还要继续。但在这个习惯让人吞下委屈、接受不合理的社会里,她的不忍受,就是一种修行。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生活,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样生活,可她的坚持告诉我们——即使不能改变全局,也能守住自己的一寸之地。那一寸地,就是你站着的时候,不觉得脚下是空的。
合十,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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