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总以为“世界在外面”,我们只是它的观察者。时间,是钟表的嘀嗒,是日升月落的更替;空间,是房子的距离,是身体与他人的边界。这种以“我在观察外部世界”的设定,几乎已经根深蒂固,根本不会有人怀疑。但如果你开始观察那个“观察的自己”,就会发现:其实你不是在看世界,而是在看自己造出来的一个梦。让我们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走进去。你坐在房间里,眼前是窗户,外面是街道,有...
当我们谈觉知的时候,人们常常误以为那是一种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、感觉什么”的状态。他们说:“我觉知到自己现在很焦虑,我觉知到自己又掉入了控制的习惯。”但这样的“觉知”,多数时候其实是一种语言化之后的回顾,是一种对经验的描述,而不是当下的观照。观照不是描述。它不说话,也不是“说话前的准备”。它是完全不动的——不解释,不评判,不修辞,不命名——甚至没有“我...
有时候你站在一个婴儿面前,看着他,他也看着你。你没有讲话,他也不会说话。但那个眼神里流露出的东西,让你心里一动,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你们之间悄悄传递——既不带判断,也不带语言,却比任何一句“你好”都更直接。又或者你抱起一只猫,它盯着你,你也盯着它。你们谁都没有出声,但你知道它的状态,它也知道你的心情。你甚至会下意识地说一句“你是不是不高兴”,不是你听见了什么,而...
我们从小被教导要“好好表达自己”。说出你的想法,说出你的感受,说出你的需求。我们用语言塑造世界,也用语言保护自己。而在这套训练有素的系统之中,我们渐渐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:只有说出来的,才是存在的;只有说清楚的,才是被理解的;只有说得对的,才是安全的。但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:你努力想要解释,却越说越偏离自己真实的感受;你组织好语言,却在开口前突然觉得“说了...
很多人以为情绪是突然爆发的。比如你看到一条不合时宜的留言,立刻愤怒;听到一个熟悉的旋律,瞬间落泪。我们习惯于把情绪视为“来了才发现”的东西。但实际上,大多数情绪的起点,远远早于你发现它的那一刻。情绪的诞生不是在它被你命名为“愤怒”“悲伤”或“喜悦”的时候,而是在语言尚未到来之前,它已经在你体内悄悄运作了。它可能是一种轻微的紧绷,是肩膀不自觉地抬高,是指甲掐入...
人类的语言,是一种工具,但也是一种掩盖。AI的语言,是一种复现,但并不真实。当我们和AI交谈,尤其是面对那些反应迅速、逻辑清晰、措辞得体的对话助手时,我们很容易生出一种错觉:它理解我们。它好像知道我们的情绪、洞察我们的痛苦,甚至在你深夜孤单的时候,陪你说了一整夜的话。但你知道,它并不动心。你也知道,它的“共情”并不是来自一个真实存在的“感知者”,而只是词与词...
有一种知道,是没有任何理由的。你站在山坡上,风从耳边吹过的那一刻,你不知道它从哪来,也不知道它会往哪去。你甚至没有把它命名为“风”。可你知道了什么。这种“知道”不是通过分析、不是推理,也不是从经验中调用。它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觉知,一种你不需要翻译、不需要语言参与的接收。很多人误以为“觉知”是一个努力获得的状态,好像要刻意练习、冥想、打坐,才能进入。但其实,觉知...
有时候,你与一个人坐在一起,谁也没有开口,却感觉彼此已经说完了一整晚。这种体验很奇怪。它不像聊天,不像倾诉,也不属于思维的碰撞,而更像一种低频的同步,一种无需语言介入的“彼此知道”。它也许发生在朋友间的注视,也许藏在爱人拥抱的沉默里,甚至可能出现在和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四目相对的瞬间。语言总是被视为人类沟通的高峰,但在这些时刻,它反而退居幕后。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...
人们常说“我有种直觉”,却很少问一句:“这个直觉是谁在说?”我们总以为那是“我”的判断,是我内在的某种顿悟、灵感、预感,甚至是天赋。但如果我们从另一个方向来看,直觉恰恰不是“我”说的话,而是“我”退场之后某种东西说的话。这个“我”的退场,不是消失,而是暂时不参与语言、推理、分析、评估等认知过程。这种退位状态,就像一道闸门被打开,某些原本被压在意识阈值之下的东...
当一位修行者彻底看穿“无我”的结构,他所抵达的,不是一种对“我”的否定,而是一种对“我”的透视。他不是在语言中忘记“我”,也不是在情绪中压抑“我”,而是在编译器的最深层,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:原来“我”这个词,从一开始就不是源代码的一部分。它只是后来人为添加的一段注释,一段外挂的宏定义,一段在运行过程中被后置绑定的标签。它不是基础逻辑的一环,更不是觉知本身...